deathintheway

巨懒。杂食。没文笔。

【茨狗】《何枝可依》

战后PARO,双向暗恋,以及OOC

前文点头像

 

睁开眼睛时,他有些分不清自己在哪,头顶不是他熟悉的屋顶,身上不是他熟悉的被衾,他迷迷瞪瞪地发了一会儿呆,才想起自己跟着茨木来了大江山,现在自己睡的,正是茨木隔壁的卧房。大天狗轻轻拉开纸门,茨木和床上的被子拧成一团睡得正香,一头又蓬又乱的白毛把脸裹得只剩半张,看起来憋闷极了,他想帮茨木理一理,但想到可能会扰人清梦,大天狗还是放弃了。

他蹑手蹑脚走到廊下,衣摆擦过地板发出簌簌的声响,天色尚早,天边只有隐隐一片霞光。想来大江山是没有早起的习惯的,他也不想打扰他人,只是静静坐下看着院子里的樱花飘落,思考着今后要如何是好。他的妖力在月前一役折损的太厉害,与黑晴明签订契约,成为式神,对方的落败带来了反噬,身上的伤口迟迟不愈,虽说暂住在大江山无需担心安全一事,但总不能一辈子在这里东躲西藏。他思忖着去何处向何人打听恢复妖力之法,连身后纸门被拉开的声音都没听见。

“怎么起的这么早?睡不惯吗?”茨木打着长长的哈欠走出来,贴身小袖外面凌乱地披着单衣,一头白发尚未梳理,乱蓬蓬地堆在颈侧。他看着大天狗规规矩矩地跪坐在地板上,一双赤足未着寸缕,脚踝看起来是不堪一折的细,茨木赶紧把人拉起来往房间里面推,“没袜子换就和下人说,别光着脚跑出来。”大天狗还来不及反诘一句你们大江山的传统不就是不穿袜子么,茨木已经几步走了出去喊小妖准备早膳和鞋袜。

出乎大天狗的意料,大江山的早餐竟然算得上简朴,早粥,几碟佃煮和酢鱼,茨木很快吃光了自己那份,有些惴惴不安地看了大天狗一眼:“……挚友说早食要简单些,你要是有什么想吃的我让他们下午去准备。”大天狗摇了摇头,他久居爱宕,几乎只以山民供奉为食,寻常吃的也不过是握饭镜饼一类,他物欲清简惯了,活了数百年,也从未尝过令他念念不忘的食物。他舀了一勺粥,道:“我还以为你们会从早上喝到晚上。”他还记得从前宴会上,茨木和酒吞旁若无人一坛接一坛豪饮的样子。茨木挠挠头,爽朗一笑:“去别人那里做客当然要喝痛快点。”他才不会告诉大天狗自己曾和酒吞比酒量,结果喝光了大江山所有的库存也没分出个胜负,然后半个月两只大妖没酒喝,馋得差点满山打滚,最后双双幻形下山骗酒去。

茨木看着大天狗细嚼慢咽的动作再次感慨这妖真是没点妖怪样子,清高洁净得不染凡尘,难怪会被人当做山神供起来,再想想大江山附近流传的各种恐怖传说,差点把自己逗笑。大天狗误解了他盯人的样子,三两口把粥喝完,道:“我吃完了,多谢款待。”茨木赶紧回过神来,挥挥手让小妖收拾碗碟,问道:“你有什么安排没有?”大天狗点点头:“带我去见酒吞童子一趟。”

酒吞似乎对大天狗的来访一点也不惊讶,于是三大妖之二正面对坐着,旁边瘫着一只撑着头的茨木童子,大天狗先坐正了身子向酒吞微微低头:“承蒙你收留几日,多谢。”酒吞摆摆手:“无需客气。”茨木从地板上一咕噜爬起来往大天狗面前凑:“我呢?我呢?你为什么不先谢我啊?”大天狗被他那副小孩讨糖吃的样子弄的想笑又有些害羞,故意板着脸去推他:“等你做好笛子赔我就谢谢你。”手指蹭过茨木的头发,毛茸茸的舒服极了,大天狗悄悄多摸了两下,茨木顿时知道面前的家伙只是嘴硬,立刻笑开了。

酒吞坐着看大天狗给茨木顺毛,等了一会儿人还没有转过来说话的意思,实在忍无可忍咳了一声,大天狗这才醒过神来,转过来对酒吞道:“最后一战,鬼女红叶并不在黑晴明大……身边,或许她也不在平安京,要寻她,你还是找青行灯打听。”一旁的茨木听着撇撇嘴,但到底看见了酒吞脸上的忧虑表情,于是没将满腹批判说出口。大天狗继续道:“还有一事,我想问你,是否听闻过,与人类签订契约会反噬自身?”

酒吞摇摇头:“我不曾成为过式神,与人类阴阳师打交道时也未曾从他们式神口中听说过此事。”说着他用手在地板上画出一个符咒;“妖与人定契,往往是人提供更多灵力,妖才会供其驱使,若有反噬,那阴阳师也会一并承受才是。”

 

从酒吞住处出来,大天狗心情很是糟糕,他对自己妖力的迟缓恢复依旧摸不着端倪,虽说寄住在大江山并非令人不快之事,但是他到底是爱宕山之主,难道真的会永远不能取回力量,再也不能庇佑那片领土?

茨木知道他的情绪低落,只是默默地跟在大天狗身后,他突然灵机一动,道:“我去问问安倍晴明!他肯定有线索!”他的兴奋在看到大天狗依旧波澜不惊的表情后立刻冷静了下来,这个办法他不是没想到,只是让他求助于击败过自己的人无异于再折辱一次自己的自尊心,茨木迅速意识到了这个,他伸出手按住大天狗:“我去就好,你在大江山等我好消息。”说着就要出发,却被大天狗坚定地拽住了衣摆,“我也去。”

 

平安京第一阴阳师的住处所在,茨木熟悉的很,他无聊的时候时常幻形在平安京游荡,要么和厉害的妖打架,要么戏弄心怀不轨的人,但这次带了个黑着脸的小尾巴,他只想赶紧把事儿搞定,让人别这么散发着嗖嗖冷气了。

大天狗跟着茨木大大咧咧闯进晴明的宅邸,想着等下可能要面对着晴明,还要低头求他想办法,脚下的步子一寸也踏不出去了,一开始只是想着不能让茨木孤身为自己的事情去奔波,等站在这儿了,才发现到底低估了自己的自尊心。

茨木察觉到了大天狗的踌躇,赶紧说:“不然你在院子里等我,用不了多久的。”

大天狗犹犹豫豫,突然间瞥见从侧门踏进来一个红色身影,立刻下了决心:“我去找博雅,你问完了记得来找我!”话毕像是怕自己后悔似的,一路小跑没了影。

“就说在大江山等我就好了啊……”茨木忍不住嘟囔,但是想着他握在自己袖子上那只手又觉得这样逞强的对方很可爱,果然还是快点搞定事情带他回去,免得到时候碰见又起了冲突。

 

“唷,阴阳师!”茨木一手拽开纸门,没一点儿不请自来的不好意思,背对他正坐的晴明头都没回,继续在书桌上写写画画,“有什么事直说,说完快点回去,神乐还在等博雅带她出去踏青。”

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这个人,茨木耸耸肩,决定单刀直入:“大天狗的妖力自从战后一直难以恢复,你知道原因吗?”

听到问话,晴明终于从书桌前起身,给自己倒了一杯茶,蹙眉道:“不敢说知道……但是能多少猜到一点吧。”

“别卖关子啊,那家伙现在脆到连我的黑焰都接不住了!”

“那有什么不好?”晴明凉凉地看了茨木一眼,“他变弱了还能少给我找点麻烦。”

“他现在哪里还会找你麻烦!他根本连你的脸都不想再看见了!”茨木据理力争。

“是啊……难得的一个月的清净啊,结果不还是被你搅没了。”

“我保证他恢复了我来看住他!绝对不让他再乱来了,行不?!”

晴明得到了自己想听到的承诺,这才缓缓开口:“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,黑晴明与他定下契约,又将阴界之门的力量让渡给式神役使,式主消亡,式神当然就要承受力量反噬咯。”

“黑晴明死了,契约不是应该自动毁弃了吗?”茨木不解。

“真遗憾啊,他就在这里。”晴明面无表情地指了指自己,“而我是绝对不会继续从阴界引出力量的,何况对自身以外的妖力产生依赖也并不是好事。不过你也无需担心,只是恢复慢一些而已,并没有其他危险。”随之他促狭地看了一眼茨木:“或者你愿意以妖力为食让他恢复的快一点?”

“那怎么行?!”茨木大手一挥拒绝地干脆利落,“那家伙那么傲气,怎么能甘心供其他妖驱使!”

“……”晴明看了他一眼,问道:“大江山二把手,难道只知道订立主从契,然后分食妖力的这种办法吗?

“不然还有别的吗?”茨木万分耿直地看着晴明,“有的话你快教我!”

“不,妖物之间的事,我区区一介人类怎会知晓?”晴明薄薄的唇角掀了个极为俊俏的弧度,“或者你可以问问大天狗?要是你们两位大妖都试验不出来,那谁都没有办法了吧。”

 

用过晚膳,茨木将晴明说的话一一复述给大天狗听,两只大妖怪凑在一起苦恼兮兮:“他说进食妖力能让你的伤恢复的快一点,但是为了妖力和其他大妖订立役契这也太……”不说心高气傲的大天狗,茨木觉得自己都做不来。

大天狗抱膝坐着,翅膀在身侧无意识地轻轻拍动,他苦恼地咬着唇:“……妖力……”,他并未听说许多分享妖力的办法,妖力之于妖怪就像灵魂之于人类,难以剥离或者共享,他突然想到了什么,露出嫌恶的表情:“不会是让我猎杀小妖然后吞食妖力吧?那我不如一辈子就这样算了!”

茨木也被他的猜测吓了一跳,赶紧拍拍他的翅膀安慰他:“不会的,那个阴阳师不会让你干这么丧心病狂的事。”

大天狗皱眉想了半天,实在觉得无法可想,叹了口气:“……还是等下次去问问青行灯吧,她或许有所耳闻。”

茨木看不得他失望的样子,用手半环过他的肩膀,道:“明天我去问问挚友,他没准也有法子,你不要急,阴阳师说妖力自己也能恢复的,只是慢一些。”

大天狗听出他对自己的担心,他回过头拿手顺茨木的头发,轻轻笑了:“我不急,早说过,这是败寇下场,哪怕丢掉性命我也应该领受。”

茨木不喜欢他这副云淡风轻到心灰的口气,他用大掌扣住那只纤长冰凉、骨节分明的手,赌气一般地对准大天狗那色素淡薄的唇亲了上去,他一边亲一边想,我这是不想听他说这种话呢?还是着了魔?但是他很快无暇分神,那双嘴唇滋味太美好,像山涧中的泉水那样温凉,他沉溺其中,掠夺出对方每一丝颤抖和呻吟。原来他可以恰好地镶嵌在我怀里,茨木迷迷糊糊地想,一边却放纵地加大了亲吻的力度,他想把他吞进肚子里,或者放在手心,总之是在别人无法窥探,无法触及的地方。

两个人停下来的时候都已经气喘吁吁,狼狈极了,茨木看着大天狗亮得好像映月潭水的眼睛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,他耷拉下头等一个风袭,大天狗却笑了,那双手揉了揉茨木的头,道:“你傻吗,这样是没办法把妖力分享给我的,你别急,我们明天再想办法。”

茨木愣了半晌,呆呆地哦了一句回了自己的卧房,他以大江山的名义发誓,不管是刚才冲动的亲吻也好,现在硬挺起来的下身也好,可跟替对方恢复妖力一点关系也没有,但是这种事情,还是别说给大天狗知道了吧。

 

Fin

……是我变态,是我OOC,都是我不对!!!


评论(8)

热度(62)